2007年3月29日星期四

挪威西部小记一(斯堪的那维亚艺术工作室)





我们27号从奥斯陆出发,坐火车过斯堪的那维亚雪山。在著名的高原OSS,雪淹没房子的窗台,到处是白皑皑一片。
火车行使6小时,到达挪威第二大城市--卑尔根。艳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人民喜气洋洋,纷纷感谢我,说是我给他们带来了好天气;挪威人太会夸人了!我不是太阳神,不用谢我。
卑尔根的老木头房子简洁、漂亮,典型的北欧民居。次日登高望远,卑尔根确实不小,坐落在连绵群山的怀抱中,美丽的峡湾城市。
从卑尔根坐船3小时,再乘汽车一小时,到达西部小镇DALE。这里是曾经是女友的母校--世界联合中学。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里有一个斯堪的那维亚艺术工作室,朋友韦伯格就在这里工作。
斯堪的那维亚艺术工作室座落在DALE小镇后面的山顶上,确切的说是在森林里。每年有300多位北欧艺术家申请,但是得到答复的只有12位。艺术家们得到赞助后,在这里创作,生活,不用担忧日常琐事。这里安宁,清静。
因为这个艺术中心是北欧国家出资建造的,所以大部分艺术家来自北欧5国,只有一名艺术家来自国际。
晚上我们就住在韦伯格的木头房子里。
次日起床,我们去参观了韦伯格的工作室,那叫一个壮观!由木头、石头、玻璃建造,里面有5个独立工作室,足有10米高,向阳面是落地玻璃墙,窗外是雪山、海湾,旁边就是苍郁的森林,完美的艺术工作室,申请人自然众多。

2007年3月26日星期一

转贴:圆明园画家村撒尿事件--张东

张东的作品/1997/神/油画
文:胡月朋
关于张东其人其事有很多传说和不同版本,主线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撒了一泡“著名的尿”(注1)。一泡尿也能成为“著名”?这当然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直到现在我想仍会有人不屑。但是没错,这家伙就是这样一泡尿撒入了历史。这不禁让人怀疑我们的历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最近的历史中我首先会想到他和“赵光腚”能有一比。在中国的每个特定历史时期,都会出现一些极具叛逆甚至不雅的人物代表。土地改革时期造就了连裤子都穿不上、光着屁股的“赵光腚”式的革命形象,象征着光荣和榜样。十年前,体制溃烂时期也就出现了“张东”式的自觉行为艺术家,象征着变态和流氓。
(注1:1995年的圆明园画家村时期,那时候的圆明园画家村是中国前卫艺术的革命圣地。5月20号左右的一天,在贵州诗人王强开办的贵州餐馆里,他当着十几个艺术朝拜者和艺术家们的面,把家伙掏了出来。在大家无法逃避的目光中,把他的尿撒到了餐桌上。这一尿,使张东先后两次被公安部门以流氓行为罪名拘留收审,并直接导致了圆明园画家村群体为政府不容,遭到集体驱逐。)

张东
1966年6月生于福建永泰
1988年考入南京艺术学院
1992年因画毛泽东被南京艺术学院开除
1993年入住北京圆明园画家村
1997年入住北京宋庄画家村
2000年至2005年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表现人民币综合艺术
2005年11月参加北京宋庄1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展览
艺术家:张 东采访人:胡月朋地点:宋庄画家村时间:2005年12月29日
胡月朋:十年以后的今天,再回忆起那次撒尿事件,我仍然觉得你就是圆明园画家村被集体驱逐的导火索之一,那个事件你能不能再重新、详细的谈一谈?
张东:现在看来,那算是一个导火索。(那是在1995年,我93、94、95年三进三出圆明园画家村)那次是我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带着大理白族的紫清姑娘回到圆明园。鹿林蹲在村口,一见到我又来了就大叫:请客请客!92年因为画毛泽东我被南京艺术学院开除了以后我就一直处在一种失落、不解甚至叛逆、疯狂的状态中,每天都是在和朋友们一起喝酒,聊天,画画。95年我回到圆明园,然后突然有一天,有一个所谓的“诗人”叫高伟,他来找我,我们就跑到诗人王强的贵州餐馆里去喝酒。我跟他喝酒时有一个风格,就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一个的干杯着喝啤酒,等我喝的差不多的时侯就又来了男男女女的好多人。看到有那么多人来,我就很开心,我是属“人来疯”的那种性格,我当时喝得太多醉熏熏的,想上厕所。当时那个诗人高伟就说:你他妈的还上什么厕所?这地方就是厕所!今天我没法分辨当初我是故意的还是喝多了,我分不清了,再加上感情比较冲动,他说完了以后我还问:难到这地方就真的是厕所吗?然后我就真的以为那里就是厕所了。我就撒在了桌面上,几秒钟以后那个场面你就亲眼所见了。然后场面就开始大乱了,当时我还不以为就是我闹的事。
胡月朋:在你撒尿以后,(南京艺术家)印俊就冲着我冲了过来,我也顺手拎起了一个啤酒瓶子,和他打了起来。
张东:然后你和(江苏艺术家)刘虎一伙与印俊和高伟一伙在一起打了起来(注2),然后我也很奇怪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是不是因为我的行为。后来我又看到了杨卫和高山也挥着酒瓶子跳上了桌子上,大喊大叫。这时候很多外来的朋友和女孩子们也都闪到了一边,这时候艺术家的冲动已经变成了暴力。我记得杨卫将一个酒瓶在地面上砸碎,并跳上了桌子上大叫:XXX!谁再打架我就打死谁!
(注2:我刚刚认识印俊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很好,后来由于性格不和产生了误会,年青气盛,乃至动手打过了几场小架,无伤筋骨,圆明园画家村解散之后大家又握手言合,互谅青春压抑。)
胡月朋:后来我就被于红和孙若琼给拉了出去。再后来我听到圆明园画家村要被清理的传闻时还有点担心,想是不是因为我打架的事情。但是后来听说你给抓起来了,我才觉得你的问题更大一些。
张东:说到这里我们还是要讲一下当时的社会背景。那件事是发生在六月四日前后的时间里,六、四以后的每一年一到那段时间政府仍然还很紧张,怕出乱子。圆明园画家村又因为靠近北大、清华这样的知识心脏一样的位置,政府当时就有要清走这些人的意向。总是要找个借口,什么借口呐?就有片警到村里去问,有人说到政治、打架和我,最后可能有人就说是张东在公众面前耍流氓行为的这件事情上了。
胡月朋:后来就被抓起来了吗?
张东:然后这个事情发生了以后都过去一个星期。1995年5月28号,贵州诗人黄翔(因参与为6、4平反联合签名事件)是27号被抓进去的,片警小白就来找到了我,他问我是不是有过这件事。我觉得我不就是喝醉了,把饭馆当成厕所,也不是坏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说:对,我就是酒喝多了在那里撒泡尿你能把我怎么着吧?然后他就说没事没事,就是了解一下情况,后来他就走掉了。走了以后我就以为没事了,第二天早上,他又来了。一进来就对我说:请拿上你的被子。我一想带被子?我就有感觉我要进去了,然后在车上我就问那个驾驶员。我说我是艺术家,难到仅仅是因为我撒了泡尿你们就要把我抓起来吗?我还不敢相信我就这样被抓起来了,我还在问。小白就说你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然后我就这样被抓进去了。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小白还是给了我一个机会,因为他第一天没有抓我,我完全可以避开。
胡月朋: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是以什么名义拘留你的?
张东:刚开始还没有,到了青龙桥派出所以后,好象做了笔录,但是我完全不承认我有罪。搞了半天没什么结果我还以为会把我给放了,谁想到车开出派出所后就把我送到海淀区的XX监狱里去了。一到了监狱的班房里面,就有个老大过来问我怎么进来的?我就胡说我是在天安门广场上撒了泡尿,结果那里边关着的20多个人就一起掌声雷动,大家都笑了起来。必竟在当时大家的政治压力都非常大,听我这样的调侃大家都觉得很放松。这个时侯那个老二就过来用毛巾对着我脸抽了一下,一边骂我不许乱说,我就不说话了。那天晚上,20几个人都侧躺在3、4米的一个床上。为了压缩面积好让老大、老二睡得宽松一些,躺下一个,老二就拿脚往里踹。前边的一个贴着一个,这在里边有一个名词叫:炖带鱼。几乎每躺下一个都要被踹,都要被压缩,我想我要是也会被踹我会疯掉的,这是对人格的污辱啊。我当时在想要是他们敢踹我我会把他们杀了。我是最后一个,还好没有踹我。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一直在想怎么会这样?本来是个喜剧竟然现在变成了悲剧。在我看来我是一个艺术家,拥有的是自由思想,不过就是撒了泡尿,一两天之内我就变成了这样,然后我就想办法我要扭转这个困境。
胡月朋:怎么扭转的?
张东:那是到了第三天,他们把我提了出去审问。审问我的是一个上海证法大学的一个刚刚毕业的年青人,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亲近也很知识份子。一坐下来他给了我一只万宝路烟然后就问我知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我说我没罪。我说我喝醉了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撒了泡尿怎么会有罪?我就跟他辩论,我们辩论了很长时间。后来他就说要我必须承认有罪,并威胁我不承认就要加罪、要判刑。我说这是什么法律啊?我还是不认为我有罪,最后他也熬不住了就和我商量给我定了一个流氓行为罪。我说这个我还可以理解,就是在我喝醉了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了一个错误。然后我就说要给他画张肖像,我说没准以后等我出名了也会值上几万块钱。由于我们在辩论的时候沟通的比较好,再加上他大概也觉得我也不算是个坏人,第二天他就把我调到了劳动号,一下子就比原来的待遇好多了。他给我找来了纸和笔,我就在那里给他画肖像,我也因此就在劳动号里面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7天以后我又被转到昌平筛沙子。一到了昌平监狱以后,里边是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犯人都是一帮一帮的。大家吃的是窝窝头,我根本吃不下,就饿了很长时间。然后有一天有一个小偷不知道怎么就睡到我的边上,我就和他聊天,给他讲做人的道理,同他讲以后出去了不要再偷东西,把他内心光明的一面点了出来。点出来以后人都有这样的灵性,他也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并且告诉我说他也想不通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被抓到这里来,后来他还不知在那里搞到了一个馒头来给我吃。直到现在我还忘不了,那时候我能吃到一个馒头,简直是高兴的要死。那时候我在里边看到有一堆人在打一个人,场面触目惊心、非常残酷。这样的场面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后来发现有一种办法可以离开这里,那就是去筛沙子,还可以有馒头吃。后来我有机会跟队长拉关系,我说我可不可给你画张肖像,他一看我是个画家,后来又听我他讲了我进来的原因,第二天他就安排我做了筛沙子的领队。领队就是拿着棍子,看见干活慢的人就要在后面威胁并殴打人家。那一天干活我谁都没打,活干的进度很慢,晚上队长把我叫了过去。他说我要是再不打人家就罚我去筛沙子,换别人来打。我一听当时内心充满了矛盾,我下不了手,同邻队讲道理又讲不通,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我就说我打我打,第三天只好挑了一个干活偷懒的小偷,在他背上敲了一棍子,别人看出来我勉强打人的样子都笑了起来。就是那天晚上,在回监狱的路上,车开到了大概是在顺义附近的路上,那个队长突然告诉我被释放了。我高兴的跳了起来,在路上乱跑,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喊:我自由啦!紫清——我——爱——你!
我回到圆明园以后过了几天小白又来看我,他觉得很惊讶,可能他以为我早就会被谴送回老家了。他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就把我在里边的情况讲给他听,我说后来警察发现我没罪就把我放了出来。我说你为什么抓我?搞的他有点脸红,他走的时候我对他说我没罪,我是好人!你还敢再抓我吗?
胡月朋:是这个事件发生以后很多人都在传说张东是在搞行为艺术,你觉得是这样的吗?
张东: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我是在做行为,但是我这种行为以后被大家口口相传说我是在搞行为,包括BBC和日本的媒体说张东在北京生活就是以这种怪诞行为著称。其实当时在圆明园的生活状态比艺术更有意义,我们也都在画画,但是画的不多,因为当时艺术到不是太重要的。
胡月朋:这件事情现在你有什么样的反思?
张东:这是我青春时期的自然反映,是社会压力下的直观表现,这个痕迹到今天看来我仍然认为是一个精彩的华章。
胡月朋:第二次你是怎么又被抓进去的?
张东:后来你知道了,圆明园开始了大清理,因为这帮画家们赶都赶不走。那一段时间画家们东躲西藏的,警察白天来抓见不到人,天一黑很多画家都贴着墙走,象个影子。后来有一天突然袭击把我抓到了,就我一个人,在福缘门村子的路上遇到了老郭(伊灵、画家村村长),片警小白一看还有一个,就停车下去抓。老郭一看片警小白就从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护照,一边说我有护照,我是外国人,我现在要出国去了。那时侯没有人有护照,我们见都没见过,警察当时可能也没见过,一看有护照,又是外国人,就给了老郭面子放他走了。我在警车里边看到这一幕我伤心死了,我甚至有点嫉妒,老郭真牛B!有护照,我也真的以为老郭就是外国人了。十多分钟以后警车就开到了青龙桥派出所,然后他们又去抓人,我就问里边的警察。我说我们都是画家,你们怎么老抓我们?我就想不通,我想问问你。他说他也搞不懂,然后我就要求我要上厕所,看没人注意,就一跃翻过了派出所的墙。我一翻过去一下子就跳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刚好院里就站着一个老太太,把她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了一声。我就问:大妈,门在哪儿?见那大妈还没反映过来,我凭感觉,身子就象是箭一样,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果然看到有个门我就跑了出去,然后就在小巷子里面窜了很久跑出了胡同,一直跑到了一条干涸的河床中间,那时候是7、8月份,我在跑到河床中间那里时脚一下子就陷进去了,那一瞬间感觉停顿了。我一想太荒诞了,我做错什么了?刚刚还在睡觉,做梦都还没醒我怎么又变成逃犯了?
胡月朋:然后你就搬出圆明园了吗?
张东:后来见大势已去了,刘锋植他们已经在东坝河建立新的根据地了。我们也去租了房子,每个月400块,然后在天黑的时候租了辆面的,彻底的搬出了圆明园画家村。
胡月朋:那段时间你都在做些什么?
张东:住东坝河的那段时间为了生活我天天就去酒吧给人画肖像,有两三个月,三里屯酒吧街,还有些高级的地方。有一天到希尔顿酒店,一进去,我就看到一个很绅士的人,我就说先生,我是一个画家,因为生活上遇到了困境所以我想给你画张肖像,只有5分钟的时间,画的不好不要钱。那位先生一听也没说话,从包里拿出了800块钱,他说身上只带了1千块钱,留下200来买咖啡,这些钱都给你。我当时感动的要命,画的时候手都在抖。但是总的说来给人画肖像很伤自尊心的,每天低三下四的,最后有一次我在三里屯最早的亨利酒吧给人画像时遇到了方力均、老栗、岳敏君、杨少斌还有福建的林箐箐他们在那里消费。我给人画一张肖像才赚几十块钱,他们掏钱都是一沓一沓的,一消费都是4、500块,看到这些我内心极不平衡,人家那么牛B,我怎么混得象个人渣了?那以后我决定不再给人画肖像了。
胡月朋:后来呐?
张东:后来我就想老是这么漂着,在精神上没有一个归宿,也做不成艺术,就决定要买房子。我说不光要买房子还要装个电话,紫清还在笑话我,那个时侯口袋里还掏不出10块钱来,说这话简直就象是在做梦。就这样我和紫清各自给家里寄了封求助信,很快我们各自收到了家里汇来的一万块钱,再加上紫清工作攒下的一万块钱一共是三万块钱,我们就开始到处找房子。然后就在宋庄的北寺先租了套房子,我为了稳妥起见就想先租下来住一段再决定买,往北寺搬家之前我去看望鹿林,鹿林好象不太欢迎我,还说张东一来警察就来。二天早上我和紫清搬家过去了以后我就和片山放着摇滚乐在院子里面拔野草,到了中午,来了两个警察,一进来就说张东不许住在这里,叫我搬走,果然如鹿林所说。
胡月朋:你没有问为什么吗?
张东:我也问了,他们说不搬家就把你抓走。我一想不能再抓了,再抓我还不如干脆死掉,已经抓了好几次了。没办法,第二天我们就又搬家到了通县的滨河小区,1997年,我和紫清的心情凄凉的一塌糊涂。
胡月朋:你们在滨河小区前后住了多长时间?
张东:住了半年,住在那里还在画毛泽东。住了一段时间开销太大,我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因为很快就花掉了几千块钱,我就想如果再不买房子恐怕钱就要被花光了,要赶快买到房子。北寺不叫我住,辛店鹿林在那里也不欢迎我,小堡也不卖地了,最后找到了常屯。那个庄就我一个人,呆了半年,好孤独,你知道大家都在扎堆,我也想啊。那一段时间我也在做自我检讨,我想是不是因为圆明园的那件事情大家都恨我。我很内疚,一直觉得对不起诗人王强,因为我的事导致了他的贵州餐馆被封。并且公安局不喜欢我,连鹿林都不喜欢我。
胡月朋:后来有一年我来宋庄看见你我记得你说过一句给我印象很深的话,你说数钱的快感大于画画的快感,我当时还在想,这个艺术叛徒竟然被金钱给俘虏啦(笑)。
张东:实际上我这个人是不能忍受痛苦的,我也向往美好的生活,但是靠艺术简直太难了。熬不下去了我就想办法,我发现在潘家园卖民族工艺品可能会赚到钱,就打电话给紫清的爸爸。他爸爸很快就从云南寄来了一批扎染布,我第一天去潘家园卖扎染布,一下子就赚到了500多块。我从一分钱没有到一下子赚到那么多的钱,这样的反差太大了。从那时候开始,我每次赚到了钱之后的感觉都非常的好,回到宋庄就请客,买猪腿、买肉、买酒。那段时间我经常请客,有了钱我也开始帮助一些贫穷的画家,1千两千的。
胡月朋:你是从哪一年开始做生意的?
张东:99年,过了春节以后就感觉这贫穷的日子再没法过了,要想办法改变,就这样开始在潘家园摆地摊,到现在已经有六年多了。
胡月朋:做生意的这段时间你还有在画画吗?
张东:基本上没画了,因为艺术会让人走火入魔,解决生活上的问题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因为那样贫穷的坚持下去对我来说是骗人骗鬼,怎么可能靠艺术养活自己?搞到后来都很伤心,心态也会扭曲。因为首先艺术不能把自己搞的苦巴巴的,如果重复以前的生活就等于没有成熟,我没有叛变艺术,一直都在思考。
胡月朋:如果是现在,你还会象圆明园那样做出那样的事吗?
张东:当然不会了,那时候我还年轻,对紧张的社会环境有不满的情绪和认识,所以我要宣泄,要表达。现在的社会环境这么好,年龄也大了,思考问题也相对成熟理性了很多。
胡月朋:你满意你现在的生活吗?
张东:就这样了,有个房子住,有个比较健康的生活。这一方面再追求都是无止境的,哪个明星的房子都是上千万的,没法比。象我们的这个房子百八十万,就这么回事,差不多混了个偏中上等。
胡月朋:你的艺术状态呐?
张东:随缘吧,慢慢酝酿,我也准备在宋庄艺术园区买上两亩地,现在的艺术气氛这么好,社会环境也变得宽松了很多,我想是到了可以真正专心做艺术的时候了。

后记:我和张东同年,他甚至比我小几个月。我们都有同样的感受,那就是我们这一代人,从历史的角度出发,没有经历过彻头彻尾的灾难,但是体验和见证了几乎所有短暂的变形过程中的痛苦与磨难,还算是极其幸运的。这个幸运的源头就在于这个社会正好处在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转折发展变化之中,这个变化的时代发展过程充满着一幕又一幕丰富多样的戏剧性。在我们四十年长大成人的过程里边,曾经的经历和感受都太多太多。从群体的无意识到对自由的无限向往、追求;从体制转型时期的扭区、变态、流氓到情绪化的叛逆、自虐、绝望;从个性解放、尊重知识到理性社会的和谐目标发展,一步步的迎来了今天阳光的温暖。四十年以后的今天,当一切都成为了历史,站在理性社会的角度回头望去,剖开过去那些曾经发生过的非理性表现的表层,我们的目光会变的更加清澈。

结语:做这次访谈恰逢我从39岁进入40岁的路上途中,2005年到2006年的夜里几乎没睡,我有一种象是在书写青春墓志铭的感觉。我们这些人,青春——正在走向死亡,步入中年,投身不惑之躯。无论那些青春往事是好是坏现在竟然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生命短暂,人生苦短。一生过半,可书可写的回忆也不过就是这么几张,甚至更少。脱帽(或是脱下假发)——表面沉痛装模作样的默哀三分钟,再挥挥手,全身上下集体冲着我的电脑,向青春——告别。

2007年3月23日星期五

猪蹄宴





网络有人将好吃的人称之为“吃货”,是为自我调侃。“好吃的货色”,说不上形象,也谈不上生动。但是许多人认可了。一旦自己好吃的时候,便琢磨自己是不是吃货。
我也有这样的时候。
我是湖南人,奢辣。在国内,两天不吃辣,便在街头晃悠,只为寻找湘菜馆。
在挪威首都奥斯陆,湘菜馆只能在梦里去寻找了。
世上无难事,这里也有亚洲超市,来自泰国的小辣椒也不逊色,比国内的辣椒都厉害。
今年是金猪年,作为食肉的汉民族的我,没见过猪跑,猪肉倒是吃了不少!
在挪威,新鲜猪肉不好买,猪蹄倒不少!因为挪威人几乎不吃猪蹄。中国汉人好猪蹄,特别是怀孕的小媳妇,一说到猪蹄,眼睛刹地一亮。
我不能怀孕,但是能让女人怀孕。同样,我也好啃猪蹄。特别是麻辣猪蹄、猪蹄汤。
在国内,我吃猪蹄直接去饭馆。从没为猪蹄亲自下过厨。
在挪威就不同了,自己动手,烹制猪蹄。
我一向赞同东坡兄的一个观点:一个好的艺术家就是一个好的厨师。
面包奶酪吃了不少,每月来一个“猪蹄日”,给自己打打牙祭。
在奥斯陆市中心有一个越南超市,里面有猪蹄出售。轻车熟路,买来2公斤。
制作过程:
猪蹄上锅,加白水煮开,撇去浮沫。捞出置高压锅,锅内酌情放些佐料:姜片,桂皮、、、烹12分钟既可,骨肉分离。分两份,一份上瓦罐慢炖,两三块就够,瓦罐内放黄豆、花生;另一份做麻辣猪蹄。方法如下:
锅上油加热,放置四川重庆火锅低料半袋,融化后加开水,份量视猪蹄多少而论,淹没猪蹄一半既可。再添干辣椒,加锅盖开焖。准备一些蔬菜:大白菜叶,胡萝卜切薄片、、、
接下来焖一锅米饭等着、、、
麻辣猪蹄先熟,放上小葱沫,将蔬菜下锅,片刻就好。捞出来就酒开吃,蹄肼肉已经稣烂,入口即化,真香啊,麻辣猪蹄!
待米饭熟了后,猪蹄汤也差不多好了。当然,炖汤还是久些好。先啃麻辣猪蹄!
酒足饭饱之后,享受猪蹄汤!
喝汤之前,不要慌,先撒些小葱花,胡椒沫。第一口汤很重要,要注意:
用勺子舀起,在嘴边停留片刻,吹一吹!凉下来后,再倒入嘴中,由舌尖至舌根,再弥漫到舌的两侧,再迂回到舌尖,再吞下去。这第一口汤基本与喝红酒相似,回味无穷啊!
也有心急的时候,端起来就喝,结果嘴里添了几个泡泡!千万小心!
一碗汤下肚,再来一碗!
二碗汤下肚,还来一碗!
三碗汤下肚,够了!不由感叹唏嘘:
在异国他乡,能吃上如此地道的猪蹄宴,三生有幸啊!
也有遗憾的地方:女友系食古不化的挪威人,不肯与我共享麻辣猪蹄,仅仅喝了几口猪蹄汤!真是的:我啃猪蹄你喝汤,汤汤、汤汤、汤汤汤,岂锝岂锝岂锝呛,呛个隆冬呓咚呛!
于是乎,我萌生了一个念头:下一个猪蹄日,邀请一个中国人来赴宴。
邀请谁呢?
海外简单的生活就是这样:偶尔一顿猪蹄宴,三碗汤后尽开颜!

2007年3月18日星期日

拾金不昧的海盗后代


最伟大的挪威艺术家莫过于蒙克了,他那幅《嚎叫》更是举世闻名。崇敬一个画家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的艺术品偷来藏在自己的床底下,与鼠辈共赏!错了,不能偷,也不能抢。花钱买,又太贵!
怎么办?
诗人马丁有一个好办法,就是在蒙克曾经构思《嚎叫》的地方住下来,每天面朝大海,悉心思考!
就在前几天,马丁打电话来说,要搞一个“男人派对”,邀请我参加。我有些担心,这没有女人的派对是不是要乱套啊!会不会有乱交的啊?经过女友一番开导,原来挪威女人的地位太高,挪威男人有时候也需要在一起轻松一下,这在现代的挪威很正常!
去了以后发现确实很正常!
马丁住的地方就在蒙克大街,在奥斯陆往南坐火车大约一个半小时的临海小镇。曾经是海盗的发源地之一。
小镇很漂亮,7个男人在一起,喝酒抽烟吸大麻,鹿肉土豆就沙拉,噫,还有雷鬼音乐,真不错啊!唯一的小缺点就是没女人。也好,可以发出海盗般的嚎叫,有意思!
马丁晕乎乎地对我说:铁桥啊,怎么说呢?呃,你啊,你的样子,要么很喜悦,要么很悲伤?
我能说什么呢?对于感情,诗人总是很敏感的。他们总在洞察他人的内心。
酒喝得太多,有两人负责卷大麻,不停地送上来,一个个眼斜鼻歪的,我一头载在沙发上睡着了!
清晨被尿憋醒,起来,发现大家横七竖八地躺着,满桌的酒瓶,烟蒂,一片狼籍!多么腐朽的资本主义社会啊!
早餐很丰盛,吃完继续喝酒,晒太阳,聊天!
在海边散步据说是蒙克的习惯之一。于是有人建议大家也去散步。
蒙克曾经居住的房子就在海边,一座黄色小楼。
往海盗墓穴走,树木参天,真是好去处!奥斯陆海盗博物馆的海盗船就是在这里发掘的。一千年前凶猛的挪威海盗就住在这里,挪威人对此也不感到自豪。还有几个海盗墓穴静悄悄地躺在树林中。
在回到马丁的别墅的时候,我发现手机不小心丢了。打过去,没通;再拨,通了,有人接电话。说:我捡到了你的电话,我将把你的电话放在蒙克咖啡馆,你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我到了蒙克咖啡馆,在服务台一问,一个服务员二话没说,就把手机给我了。捡我手机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噫!这海盗的后人,的确是拾金不昧的活雷锋啊!

2007年3月14日星期三

早就该用尿浇浇他们了!


各行各业都有尖兵,你一旦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就不禁由衷地发出赞叹。在许多人都蒙在鼓里的时候,世界已千年!
比如myspace的成功,当然不是神话。它带给音乐人的方便,不可简单的叙述。最好的方式是置身其中,其乐无穷!
老照片也是令人回味的,一不小心,居然在网上找到了2001年我第一次与美好药店在开心乐园演出时的照片。记得当时我在台上撒尿,小河在台下拉屎作画。然后哥几个演出时分外激动,都不按原来排好的走,直接即兴,狂欢的美好!
其实我当时在撒尿的原因是:演出之前,我们都剃光了头发和眉毛,穿好演出服装,在舞台旁边等着开演。我却因为喝了很多酒,憋不住要去撒尿。
小河一把拦住我:不行,你一出去我们的服装就提前爆光了,失去意义了。
我说:那我憋着尿怎么演出啊?不行,我得去一趟厕所!
小河拉住我的裙子说:你可以在台上撒尿啊!
我很惊讶:那怎么行呢?
小河说:怎么不行啊?我还要拉屎呢?
我以为他说笑呢?说:你要是敢拉屎,那我就敢撒尿!
小河说:好啊!
他一跃而起,操起一张油画布,从台上跑到台下,开始拉屎、、、
我看傻了,男人说话得算数!那就上台撒尿吧!
当我一手抱着sax,一手把着鸡鸡开始撒尿时,当着那么多人,怎么也撒不出来。憋了我大概有30秒,一股清泉飘然而出,顺着上舞台的台阶溅到台下,也溅到了一个姑娘身上,她尖叫一声:啊!这里有人撒尿耶!
刹那间,镁光灯对着我直闪!许多人在台下围着我拍照!
很快我就调整了姿势,当时为了摆酷,戴上了眼睛,反正也没人知道我是谁,撒吧!撒吧,撒点野吧!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男男女女的面撒尿,还真是过瘾!
大概一、二分钟,我尿完了。当时感觉时间怎么就过得那么快呢?多撒一会儿才好呢?
后来,颜峻写了一篇盛赞“噪音三杰”的文章。不过观众反应不佳,他们认为演出时,拉屎撒尿,太不成体统了!
不过,当我把一张撒尿的照片出示给一个行为艺术家申吟看时,他像是发现了宝贝,连声说:好啊、好啊、好啊!这帮孙子,早就该用尿浇浇他们了!
新开了两个myspace网页,朋友们可以点击视听,当然,你不会被尿淋着的!
现在,跟我有关的myspace有三个。
1 http://www.myspace.com/litieqiao (有乒乓聚会乐队、美好药店、D!O!D!O!D!乐队,TAT FREE 乐队,李铁桥作品视听专页)
2 http://www.myspace.com/tatfree (TAT FREE 乐队视听专页)
3 http://www.myspace.com/tveitqiaogunia(点画即兴录音视听专页)

2007年3月12日星期一

生活随时会给你一拳


每当遇到一些爱好自由的人,我的内心总是很感激,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感激什么?但是我很清楚我讨厌什么?特别是在即兴的舞台上,一个鼓手,根本不听他人,用尽他吃奶的力气,狂梭一气,于是所有乐器的声音都被他淹没。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敢打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渴望自由吗?见鬼,他只想秀秀他的花拳,多可笑,跟我比划一下吧!
其实,在挪威的奥斯陆,我已经有很多选择,不用像是在中国一样找不到乐手合作。现在,一旦遇上这样的乐手,我就慌恐,我躲得远远的,看着,笑着,悲哀着,这样的乐手哪都能遇上,你永远都不会嫌少。
当然,在挪威,好乐手还是很多,他们有过人的技术,自由的思维,即兴的冲动。与之交流时你将滋生快感,不断惊喜!
欧洲并不缺乏自由的斗士,但是为什么近代那么多伟大的jazz音乐家都诞生在美国呢?
在回家的路上,有一个我很欣赏的sax手怯生生地问我:你是不是每天喝着啤酒,吹着sax呢?
呵呵,那么完美的生活,是我曾经的向往啊!但是,生活随时会给你一拳,很快你就会清醒:那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乐手“碰头”



有时候我想,一个乐手一辈子得参加多少乐队呢?跟多少乐手合作?你出了多少专辑?留下哪些经典?在你的反叛年龄,干了哪些傻事?有过什么奇遇?在你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又做过什么令你和朋友为之骄傲的事?
一想到这里,我就羞愧地低下头,傻逼兮兮地陷入沉思。
沉思解决不了问题,行动才是关键。
虽然我反感那种在电话里开口就说“忙”的人,周星驰就很形象地描述了这样的人物--每秒入账十几万。
我也不羡慕那种懒洋洋的生活,因为我每天的生活就是懒洋洋的。如果我把懒洋洋解释为自由,那对自由是多么大的亵渎啊!
其实冬天的挪威,是黑暗的王国,是观察黑暗最好的时间;可是,我占用这样的时间太久。于是春天一到,我便开始蠢蠢欲动。
昨天,我跟TAT乐队的鼓手Tore Brevik开会,在中国称之为“碰头”,我们商讨了合作的种种可能性,准备乐队的各种资料,分发给各演出团体,制订明年的演出计划。究竟效果如何?还得看日后的运作了。
明天,又约了两个乐手“碰头”,地点就定在我家,我准备了一些上等“铁观音”,就碰个铁头吧!

TAT band cv


“TAT”乐队简介:
Li Tie Qiao(Cn) alto/toner Saxophone
Alex Gunia(Gn) guitar//sound and electronic
Tore Brevik(No) drum
We played together at 2006
Music style: Free Jazz, Free improvisation, experiemntal,electronic

http://www.myspace.com/tatfree

Li Tie Qiao (born 1973) is an outstanding representative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saxophone players in China. He mostly engages in free improvisation projects, with various musicians. In his improvisation he bravely experiment in search for a new expression between the boarders of jazz, rock and electronic noise. In his improvisation he always expresses freedom, braveness and a willingness to follow his heart. A great number of musical critics in China have claimed that Li Tie Qiao is the first exceptional free jazz musician in the country.
He moved to Norway in 2005 and was warmly welcomed by a number of Norwegian musicians. During his time in Norway he have played with Paal Nilssen-Love,Ingebrigt Håker Flaten,Maja Ratkje ,Ketil Gutvik,Rolf-Erik Nystrøm etc.

http://www.myspace.com/litieqiao
http://www.last.fm/music/Li+Tie+Qiao
http://litieqiao.blogspot.com/

Alex Gunia: Gitarist, produsent, bandleder og låtskriver fra Tyskland. Lang fartstid innen jazz og elektronisk musikk. Alex har gitt ut flere plater, både i eget navn og på andres utgivelser, der han bidrar som gitarist, produsent og komponist. Alex har et eget plateselskap ”JazzSick-records” med distribusjon over hele verden. Fra 1991 til 2006 drev han eget studio i Tyskland og produserte for større og mindre plateselskaper, tv- og radiostasjoner. Alex Gunia deltar på mer enn hundre cd`er og har laget musikk til en rekke reklamer, tv-produksjoner og trailere.
Alex har tidligere samarbeidet med forskjellige musikere som Randy Brecker, Billy Cobham, Nils Petter Molvær, Bugge Wesseltoft, Ole Morten Vaagan og Kjetil Møster. Alex bor i Oslo og har for tiden en konsertserie der han har invitert og spilt med flere etablerte norske musikere som Per Zanussi, Kjetil Møster, Peter Baden, Knut Sævik, m.m. Alex underviser også og holder ”masterclasses” ved jazzlinjen på Musikkhøyskolen og ”workshops” på NISS.
http://www.myspace.com/alexgunia
http://www.alexgunia.com/

Tore Brevik was born in aalesund, a small town on the west coast of Norway. He started taking drum lessons and got his first drumkit at the age of six from his uncle who used to be a professional drummer.
Tore moved to the US in 1991 to pursue his studies. He earned a Bachelors of Fine Arts degree at Berklee in 1996 and his Masters of fine Arts degree from 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he Arts in 1999.
Tore moved back to Norway in 2000 and has since then played with many of the greatest musicians in Norway and Europe. He has since then toured the US, Scandinavia and most of Europe and played on a great number of records as well as on commercials and TV programs.

2007年3月10日星期六

夜来键盘声,二逼知多少?


古诗是不能改的,当然,改了也不算是犯法。比如这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不防改成“夜来键盘声,二逼知多少?”
北京话之所以成为中国通用的普通话,原因众多,各有考证。唯独没有考证的是:北京话中骂人的话非常丰富,不知道是不是沦为普通话的重要原因。
比如这“二逼”一词,端的是厉害!
民间俗语“老二”,中国人都明白,是男性生殖器的意思。“逼”更是直接,直指女性下半身。二者合在一起,当事人认为是快乐美好的事,在他人看来,却成了丑陋无耻的事。
当然,“二逼”也不一定是北京人发明的,不过可以肯定地说,北京人在推进这一词往前发展的功劳不少。
网络社会的今天,给了许多过去不敢、也没有地方大放蹶词的人终于有了机会,许多人名人对此很无奈。名人的“名”是公开的,不能随便骂人,而那些所谓的“网友”马甲一换,继续开骂。于是许多名人很生气,后果也不严重,也就是斥责那些骂人的人是“无脑人”,通俗一点,就是北京话中的“傻逼”、“二逼”的意思。
或多或少,每个人都有些“二逼”故事,只是很多人难为情,不愿讲出来,怕有失身份。
对于我干过的网络傻事,基本都能正视,也不觉得有多丢人。
记得我刚开始上网的时候,天天用SLSK下载音乐,那个软件有个功能就是与有相同音乐爱好者交流音乐感受。由于是全球性的,聊天通用英语。我的英文底子薄,那时我也就会几句“你好,再见,谢谢你”之类的短语,当然,在北京,骂人的首都,耳濡目染,我也会了几句骂人的英语。
有一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食物,火气很旺。刚上SLSK,就有某英语国家音乐爱好者不停地跟我打招呼“hello,hello、、、”没完没了。我一时火起,“啪啪啪”操起键盘,回了一句:“fuck you.”现在想来,真是粗鲁啊!
没想到,对方涵养极佳,回了一句:that’s cool!
即使他是个gay,我也佩服他的修养,我骂他的话,他却认为很酷。顿时我惭愧不已,赶紧道歉,关上电脑,半天没出声。
通过这个小事,我决定也原谅他人的“网络二逼行为”。
实际上我也不会与他人有什么冲突,我喜欢来去自由,没有拘束,不谈规则,当然对他人也就没什么要求。
虽然如此,还是会有“二逼”突击我的博客,留下几句莫名其妙的“二逼”话,让我哑然失笑。
比如春节前一天,也就是大年三十,我写了一勃《铁桥拜年》,主要是给朋友送去问候。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毛头小“二逼”匿名回了一帖:“日个,明儿噶才春节呢,你现在拜个什呢么拜。”
哈哈,对于这样的“二逼”,我还能说什么呢?也许是他的荷尔蒙分泌过剩,大年三十,想撒泼为乐,我想建议他去看看摇滚乐现场,估计大过节的,一时还没有,春晚只会把他憋得更难受。提供这样发泄的地方,也算是做了一次网络垃圾回收工作,也不错啊!
这还不算什么“二逼”行为,因为他碰上了我这种经过多年网络锤炼的“老枪”。
对于那些刚上网不久的小姑娘,那就不妙了!
我清楚地记得,当年我住在北京麦子店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小卖部,老板娘是一个来自东北的吉林的朝鲜熟女,50岁左右,风韵犹存。
老板娘对我很照顾,我老在那里挂帐,有时去排练没路费,还可以找她借钱应急。多善良的朝鲜人啊!于是我成了她小卖部的常客,旁边别的小卖部我最多也就买一盒火柴。
当然,促使我经常光顾她的小卖部的真正原因,是她那二十刚出头的闺女,那姑娘的长相,用“出水芙蓉”来形容绝不过分,脸蛋漂亮,身材迷人,声音还很温柔,真正的尤物啊!
可惜现在我已经忘了她的名字,只是记得她当时在北京旅游学院上学。
于是我没事就往那儿凑,总是找机会跟她说说话。那时候的我,长发飘飘,英俊风流。我也看得出来,她也喜欢和我聊天。
眼看就要尤物即将与我“共勉”。
她妈妈为了她的学习,给她买了一台电脑。很快,她就学会了QQ聊天。都是网络把她害的,居然还跟网友约会?好在没发生什么事,其实,即使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可能知道。自然与我聊天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当时我多么恨那个电脑啊!
不过,很快她就宣称不再QQ聊天了。其原因是:
一天,
她气愤地跟我说:网上的人真是太无聊了。
我问:怎么回事啊?
她:昨晚我上QQ,有个男的加了我。
我:那你又多了一个网友呗。
她:这个网友太无耻了!
我:此话怎讲?
她:他一开始就问我多大了?
我:是啊,你多大了?我都不知道呢?你怎么说啊?
她:我说我属鸡的。
我:哦、、、那他说什么呢?
她:他问我——是“鸡巴“的那个”鸡“吗?

2007年3月8日星期四

三八国际妇女节奥斯陆群众"反对强奸"游行示威


"爆竹声声辞旧岁,瑞雪飘飘迎新春",当冰雪开始融化,奥斯陆的春天即将来临。
春天,万物复苏,是播种的好季节。可是,有一些人,没有播种的土壤,便与法律为敌,恣意妄为。最近的奥斯陆,接二连三出现强奸妇女案,至今有9起案件没有侦破。
据目击者称,强奸者多为非裔移民。挪威物价昂贵,妓女更不便宜。春天一到,万物思春。欲火青年夹棍而行,天冷,室外不便行事,尾随独身女子至公寓,以刀威胁,入室施暴,这种禽兽行为给妇女造成精神与肉体的双重伤害。
于是,在今天的三八国际妇女节,奥斯陆群众上街游行示威,主题就是反对强奸。
反对强奸就没有强奸案发生了吗?
特告诫奥斯陆华人及留学女生,夜半三更,不要出门。
也告诫世界上所有妇女,天气渐热,衣着不宜过于暴露!
也祝愿世界上所有男人,在播种的季节,都能找到合适的土壤。

2007年3月7日星期三

斯堪地那維亞演出





通过给学生上课,我也长了见识,原来“斯堪地那維亞”还有地理和政治之分。其实,对于我来说,充分理解斯堪地那維亞音乐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明天的演出,我就邀请了两位忠实的“斯堪地那維亞”乐手。
Frode Barth 吉他
Kjetil Husebø 键盘/电子
我也打算明天不再尖啸,安静地“斯堪地那維亞”一下。

2007年3月5日星期一

艺术家的梦



小时候的我,梦特别多;一旦梦醒了,便要讲给妈妈听。现在想来,大多是一些五彩斑斓的梦,因为我依稀记得妈妈总是笑盈盈地听着。可惜,那时侯我太小,不记事,对于那些五彩的梦,只有妈妈知道了。
在我开始记事的时候,母亲却因病永远离我而去了,我的恶梦也就开始了。
对于一个有母爱呵护的童年有多幸福,我不知道;但是对于一个没有母爱的孩子有多痛苦,我确是很清楚的。几乎7岁之后,我就没有过美梦,甚至能够跟他人说一说的普通梦也没有;对于一个孩子,恶梦不断,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我开始变得沉默,主要特征表现为:不爱说话,害怕黑夜,不亮着灯睡不着觉;经常夜半三更梦醒,嚎啕大哭。我梦醒后还有一个奇怪的举动:双手紧护着自己的小鸡鸡,目光惊恐,浑身颤抖;经过大人的劝说,我开始描述我的恶梦:千千万万、大小不一的蛇总是追着我,不管我在哪里,它们总是能够找到我,我跑啊,跑,它们追啊,追、、、奶奶叹着气说:那是你妈妈不放心,来看你了!
那时候梦的主要内容是蛇,大蛇,小蛇,千万条蛇;乃至于我看见弯弯曲曲的东西就害怕,总是要躲开走。对于这样的蛇梦,众说纷纭,我一直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对于蛇的神秘,一直以来,就埋藏在我的幼小的心里。
随着我逐渐长大,梦越来越少了,于是蛇也就远离我的生活。
后来读圣经故事,蛇是诱惑人类走向罪恶的根源!原来我一直被邪恶诱惑着!
其实,我写这篇勃是想说一说艺术家朋友片山的一个梦。(点击此处的“片山”二字可以瞻仰他的尊容)
2000年,我混迹于三里屯一带的酒吧,于是在麦子店租了一个小院子;只有一间房子,大约25平米,院子不小,足有50平米,一个人住当然是绰绰有余。那时侯,宋庄的某些画家为了解决生计问题,也有在三里屯酒吧街干些替人画肖像的勾当,朋友片山和但义便是其中的两位。于是这二位便成为我院中的常客。
片山和但义好下棋,水平又不高,我不愿和他们过招,可片山善用激将法:来点小赌资,主要是日常吸的香烟、喝的啤酒之类,或是第二天洗碗、做饭、打扫院子的工作。于是我常常翘起二郎腿,看着片山很不情愿地打扫院子;我清楚地有好几个月我没有买过烟。
我喜欢片山和但义来往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他们下棋老输给我。这哥俩其实是一对活宝,一旦在碰在一起便乐趣横生。
当时我为了方便朋友歇脚,在屋里又备了一张床,一套沙发。可是片山和但义都不愿意睡沙发,于是他们两个便凑合在一张床上,当然是分床而卧,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有潜在的断背爱好。
但义有一个风雨不动的毛病,让我和片山很不欣赏:一旦醒来就要放一个响亮的屁,经常把我和片山从酣睡中惊醒,于是又开始嬉笑打骂。我还好,在另一张床上躺着。片山就受罪了,当然他也不甘示弱,有时候也憋一个屁回敬但义,但是底气不足;但义本来也是无心之举,一旦有人接招,就没完没了。于是两个活宝一人一个屁,你来我回地憋着,放着。把我乐得:一个鲤鱼打挺,来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又有一个清晨醒来,但义一个响屁把片山惊醒。
片山一脚揣去:操,你丫的,惊扰了我的美梦!
我也醒来了,便问:什么美梦啊?说来听听。
片山无比懊恼地说:唉,我正梦见我拣了一大捆美金,足足有一百多万,正数着呢,被他一个屁惊醒,美金不见了!蛋蛋,你丫的,赔我美金来、、、
但义:好啊,美金来了,接着——
“卟”的一声、、、

2007年3月2日星期五

宇宙之声--另类巨星Blixa Bargeld







2005年midi音乐节,Blixa Bargeld一直在海淀公园晃来晃去,后来又经常出现在“两个好朋友”酒吧,现在,他又来到了奥斯陆。这次不同的是,他是来演出的。
一个人的演出,不带乐器,我很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门票:200克朗,不好买,得提前预订,世界上每个地方都有人喜欢大牌!
地点:Fabrikken
时间:2007,3,1
演出之前,举办人根据Blixa Bargeld的建议,对观众提出几点要求:
1,演出一开始,停止卖酒。想多喝酒的观众请在演出前多买几瓶。
2,演出一开始,酒吧关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3,基于下午调音不是很顺利,Blixa Bargeld不是很高兴,脾气很糟,请大家尽量不要惹他生气。
果然Blixa Bargeld一上台,就对话筒架抱怨了十几分钟。他认为话筒架的摆放位置没按照他的要求,偏了。在他调整之前,先要说一说这个问题。然后又说话筒架的质量不高,还打了一个比方:如同100美元的电视机,影响观众的情绪。于是大家很快就领教了大师的派头和口才,绝对不是一般淫,可有才了!
一出声,果然不同凡响,绝对真料,声音由弱到强,突然停顿。用LOOP效果器,如此反复叠加,真是一道奇怪的人声风景。与此同时,他带来的德国调音师也在积极地配合,把Blixa Bargeld的声音分割,整合,两人还有独特的手语,一曲终了,众人喝彩!
再次开始之前,他又有许多话要说,而且一说就没完,活脱脱一个脱口秀。他的英文流利清晰,语速适中,极具亲和力,动作也幽默,时不时逗得观众哈哈大笑。他说话的时间基本跟演唱时间一样长。
演唱人声由延时加LOOP,长时间循序,渐渐地前进,然后突然爆发,是他当晚最大的亮点,这也是一个做乐队多年的乐手的显著特征。
突然他开始挪揄他的调音师,说是影响了他的演唱情绪,让他的感觉不能得到发挥,有几次他唱到一半因为声音不到位就停止了,当然他以口才弥补时间的空差。调音师是个憨厚的小伙子,兢兢业业,涵养奇佳,不管Blixa Bargeld怎么取笑,他都保持微笑,也许是他们在一起演出的时间长了,都习惯了;就像我们都习惯了和谐一样。
印象比较深的是Blixa Bargeld演唱的宇宙之声(是他的原话),由他来指挥,观众哼哼,调音师录下来不停地播放,由Blixa Bargeld开始叠加,最后以狂暴之声结束,宇宙被吞噬了。
在他指挥大家哼哼的时候,他用比较流利的汉语喊:1、2、3、4、、、真有才啊,这也会!

litieqiaomyspace



基于录音技术问题,很多朋友反映我的myspace音质不佳,经过反复测试、恍然大悟的“愚昧”过程之后,我终于新换了3首音质上乘的多年前直到现在的录音作品,它们分别是:
1,《我扎了你的轮胎》--美好药店乐队
再次听这首歌,我简直不敢相信当时我的sax音色如此迷人!那是我一直追求的音色啊!那旋律也是我编了一下午才完工的,又经过长时间演出时即兴改正,对此我一直很自豪,多美的旋律啊!
2,《怒火冲天在南京》--D!O!D!O!D!
爱国青年在南京,有点怒火很正常。
3, 《斯堪的纳维亚男人》--Li Tieqiao,Alex Gunie,Tore Brevik
保留了一首来挪威时的录音,虽然音质不是很好,可我实在很喜欢,改名为《斯堪的纳维亚的春天》,哈!
试听请点击http://www.myspace.com/litieqiao

2007年3月1日星期四

南京现场


就在乐评人张晓舟猪年春节期间贴出的《未必十全未必十美但肯定大补:2006年的十张》不久后的今天,我终于收到了来自杭州2皮唱片公司邮寄的2005年就录制好的唱片《Live in Nanjing》--D!O!D!O!D!乐队。
路途遥远,星月可鉴。再次聆听,还是有许多感动的地方,年轻、激情、力量、酣汗淋漓的现场!记得那次演出后第二天我还在留在南京,准备去上海,李剑鸿已经回到杭州,当他听完录音后,当即给我发来短信:录音很牛逼,我已HIGH了三次!呵呵,希望他继续HIGH下去。
对于这张唱片,还是让他人来说吧!
李剑鸿、黄锦、积木、李铁桥《南京现场》
自由即兴噪音(二皮唱片)
对中国自由即兴/噪音音乐来说,这个现场几乎堪称一个奇迹。这个4人即兴组合是李剑鸿(吉他、人声)和黄锦(鼓)的即兴噪音/前卫摇滚乐队D!O!D!O!D的加强版和变异版,加上李铁桥的萨克斯和积木的硬件电子音效之后当然更加噪海无边吞天食日。
两年前李铁桥第一次和D!O!D!O!D现场合作,还感觉他们玩过10分钟后就玩不出什么花样,2005年夏天这三人来了广州,本来是冲着Painkiller来的,结果Painkiller临时换成灰野敬二和吉田达也。二李一黄在广州再一次合作,花样和功力已猛增,但没想到时隔不久在南京,加了一个积木之后他们又更上一层楼。
中国乐手是有模仿,在音色上他们的确还没有创造出很独特的东西,但这个现场证明了他们即兴的能力,每个人都进出自如,什么时候该助纣为虐,什么时候不该掠人之美,都比较默契。尤其第4个片断,28分钟里变幻多端,狂躁与灵动兼得,情绪饱满或者说——灿烂。

--节选张晓舟《未必十全未必十美但肯定大补:2006年的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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